百花时

当代非著名烂尾派写手

切片柑橘

(*是点文! @人工智障阿怡@更有痴似相公者 的新大陆)
(*好像是第一回写温馨小家庭,仿佛正逐渐变成傻白甜沙雕段子手xx大家凑合看吧…)
(*弗朗西斯视角,照顾孩子写的少,明撕暗秀写的多xx)
(*最后: @无声 哥我下下周再写你的东西您憋催我辽好好睡觉)
 
 
 
01
 
“亲爱的,找你们另一个爸爸去。”
 
当我们两个天使般的孩子手牵着手来到我们面前、告知我们“幼儿园里要举办亲子运动会(我很爱他们,但这听上去傻透了)”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时,我和亚瑟·柯克兰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同时做出了这一回复。话音刚落,我俩就瞪着眼睛看对方。亚瑟·柯克兰的表情像他刚吃进去一只绿豆蝇。
 
“真的,你就不能有一天不在家里窝着吗?”他率先诘问我。
 
“我哪天都不在家里窝着,”我纠正他。“我每天和你一样去上班。周末还要去超市。”
 
“是吗,”他不以为然,讥讽的说。“可依我看,你每天简直恨不得在门口踢掉鞋子就躺下偷懒。我养了两个孩子和一只考拉。”
 
“我有必要提醒你家里的三餐是怎么来的。你不能算作棵合格的桉树。”
 
他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我想着他吃瘪了,于是乘胜总结道:
 
“——所以你去。运动运动是好的。”
 
我说完就后悔了。我原本以为我俩的争论能够简单明快的结束,便欠考虑的抛出了这个结论。但很显然我错了。我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又逮住了话头。果不其然,他回敬说:
 
“你也知道‘运动运动是好的’?”他好像听到了一个逻辑不通的笑话,阴阳怪气的说。“我想起来有人上星期淋浴的时候自己抬腿涂沐浴露,然后肌肉拉伤了。”
 
我早猜到他要拿这个说事。可我思来想去,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话反驳他。我苦着脸望向我们的两个儿子求助。他们显然不是很能听懂他们两个爸爸拐弯抹角的争论,但马蒂回给我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这算什么?我哭笑不得)。他的弟弟,瞪着大眼睛看了我俩半天的阿尔弗雷德,突然张口对亚瑟说:
 
“你俩都得去。”
 
亚瑟给他的茶呛着了:“什么?”
 
“你俩都得去,”他重复道,口气仿佛在说“从前有只母鸡下了一颗蛋”般理所当然。“两人一组,一个孩子带一个家长。”
 
说实话,在弗雷迪无数次宣扬他长大之后要做一名超级英雄之后,我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他真正拥有救世主光环(我想着既然不能避免就该把另一个拉下水)。我把两个孩子揽过来。可亚瑟还在挣扎:
 
“我不相信,”他说。他茶杯里的柠檬片因为他搁杯子太用力而一晃一晃的。“那有三个孩子的家庭怎么办呢?”
 
“请问怎么才能让三个孩子待在同一个年级里?”他问题的愚蠢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我震惊的看着他。
 
“三胞胎啊。”
 
他理所应当的神情和阿尔弗雷德一模一样,我险些就信了他的鬼话:“三胞胎的出生几率是五千万分之一,天哪。”他傻得可以,我都不好责备他。“就直接说你会去,行吗?”
 
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马蒂瞧着他,可怜兮兮的说:
  
“亚瑟爸爸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好笑的发现他一下子慌了神,他连连摆手:
 
“不不,”他赶忙辩解。“我当然愿意,好孩子……我只是认为,呃…应该多让弗朗西斯陪陪你们参加学校里的活动……”
 
“那你应该把家长会让出来给他,”阿尔弗雷德说,他铁定是想起了先前的不美好回忆,赌气似的冲亚瑟扁嘴。“你每次回来,都像生吞了一整只仙人掌:脸都绿了,说话还带刺。”
 
我笑疯了。我原先以为弗雷迪更擅长数学,马蒂才更擅长文法。而看来我们两个孩子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过人天赋。若不是还搂着他们,我准能被这可爱的发言逗得打椅子上摔下去。
 
“你的英语是谁教的,我要跟你的老师谈谈。”亚瑟为这个比喻不满的皱起眉,“如果你不是那么调皮捣蛋,阿尔弗雷德。而像马修一样,让我省点心,我会很乐意把那片仙人掌拍在你们另一个爸爸脸上,而不是自己吃掉。”(他瞪我了一眼,哦,是我想少了。也许他皱眉是因为我正在笑个不停)
 
“是吞。”阿尔弗雷德还给他纠错,可爱的小家伙。
 
“吞。”他敷衍的重复道,把他的茶杯端起来。
 
“一个问题,”我插话,决心在话题结束之前问他这个幼稚过头的问题,我知道他早就想好答案了。“为什么要拍在我脸上?”
 
“Well,”他呡了一口茶,心不在焉的盯着他的柠檬片。“反正你也不在意多几根胡茬,是不是?”
 
 
 
02
  
“各位,各位!请听仔细了!假如运算结果是单数,左侧的队伍向左跑,右侧的队伍追;假如运算结果是双数,则右侧的队伍向右跑,左侧的队伍追。追上对方的队伍就可以获得一分,被追的队伍跑到白线外不被抓住则可以积一分。明白了吗?”
 
我正站在亚瑟·柯克兰对面。马修在我脖子上,亚瑟则架着阿尔弗雷德。
 
“哈哈哈,”我盯着亚瑟的苦瓜脸笑个不停。”他把你最糟糕的两个学科(数学和体育)结合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老亚蒂,你能跑快一点吗?”阿尔弗雷德揪着他的头发向下看他。亚瑟疼得呲牙咧嘴(因为说是向下看,可弗雷迪的姿势更接近蝙蝠倒挂)。“能像闪电侠一样吗?你知道,那样‘唰’的一下…!”
 
“哦,亲爱的,我想知道如果闪电侠背着个好像有几百斤的小肉墩跑步还能有那样快吗…?”他说着把阿尔弗雷德又往上推了推。“你是不是又沉了,阿尔弗雷德?”
 
“这是夸张手法吗,弗朗爸爸?”马蒂弯下腰来小声问我。他的小手搂着我的下巴。
 
“我相信是的。别在意,你亚瑟爸爸爱这样说话。”
 
“哦!”
 
他又缩回去坐好。亚瑟看过来的眼神里写满了“为什么你可以带乖一点的那个”。
 
 
 
03
  
“请听仔细——3+6!”
 
“你跑,老亚蒂!”
 
我都瞧见了,亚瑟还在斜着眼睛算的时候,弗雷迪拍拍他的脑袋喊道。他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一溜烟的跑。我在心里笑话他,撒腿就追。我刚迈出一步,脚踝就传来诚实而清脆的“咯嘣”一声。虽然这没能阻止我、让我停下来,但显然把我脖子上的小家伙吓了一跳。
 
“爸爸你没事吧!”马蒂慌忙关怀我。
 
“没事,好孩子!”
 
“你会、骨头折断吗?”他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拿他仅会的一点词语来询问。
 
“什么?不,不会,马蒂。只是响了一声。”我不知道如何同他解释这只是因为我太久没跑过步(当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亚瑟说的对),因此我只简单的安抚了马蒂。
 
在我差一点就要碰着亚瑟·柯克兰的时候,我听见阿尔弗雷德以洪亮的声音喊到:弗朗茨要追上来啦!然后他乘坐的交通工具就像猛的磕了药一样,飞似的跑到了终点。我扑了个空,自然不服气。于是在我们重新返回起点的路上,我对弗雷迪说:
 
“真是个男子汉!我瞧着,你简直像一个牛仔一样酷!”
 
毋庸置疑,这话是说给亚瑟听的。重点则是骑牛。弗雷迪听了这夸赞很兴奋,亚瑟则黑着一张脸。
 
“总比骑蜗牛好。”他最后说。我原本还能争辩,但他指了指阿尔弗雷德。示意他的负重比我大,我便也没有借口为自己跑得比他慢而辩解了。但我心里还愤愤不平,为什么英国人能想出这样数量繁多多种多样的、对法国人的蔑称。
 
 
 
04
 
因为两个大人不成熟的争斗,等到晚上,每个都累了(只除了弗雷迪,他似乎永远活力无限)。我们一致同意早睡。我的踝关节和小腿疼得要命。原本我是坚决不会同亚瑟说的,不给他落下话柄、日后拿出来嘲笑我的机会。可是他瞧见我一瘸一拐的,自发的丢了个热水袋过来。“敷着。”他说。“我明天不会开车送你去上班的。”他大概中了什么咒,若向他人直接表达关心就会当场暴毙。然后他去询问哪个孩子愿意先洗澡。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互相悄悄用手肘轻轻戳对方。半晌,马修先张了口:
 
“我先吧,亚瑟爸爸。”他懂事的说。阿尔弗雷德则仿佛被他救了一命,感激的看着他的哥哥。
 
“我带他们去吧,”我说,他回绝了我,叫我“抱着我的瘸腿”一边坐着去。于是我又说:“真的吗,我永远忘不了你在他们三岁时的某一天、搞混了两个孩子,让马蒂洗了两次,弗雷迪压根儿没进浴室。”
 
他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语塞两秒后压低声音:“呃,他们那时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是说……所有的孩子小时候都一个样,不是吗…?”
 
我猜亚瑟·柯克兰有点脸盲症。但我决定不再笑话他了(因为他此时要想揍我,我铁定是跑不掉的),我摆摆手,‘抱着我的瘸腿一边坐着’去了。
 
我走到了客厅,就免不了想进厨房。我忽然想念龙舌兰的味道。既不知品酒是什么也不知酒品是什么的亚瑟·柯克兰先生说那尝起来像柠檬糖浆。他此刻应该正忙活着帮马蒂洗澡。于是我顺从自己的意愿,给自己切了片酸橙,又把它从中切成两半;倒了一小杯子酒,接着我捏来了一撮盐。完成了这一偷偷摸摸的行动。可是,很快我又从窃喜和洋洋自得中醒来了:我留下了半片酸橙。与它的另一半不同,它现在看上去仍然新鲜多汁。即便不谈浪费、直接扔掉,勤快的亚瑟·柯克兰也会在丢垃圾时发现它。
 
“老弗朗茨!”
 
我下意识的用自己挡住了酒瓶。但只看到我们的小儿子阿尔弗雷德拖着一个小布偶走过来。布偶头朝下,大概蹭着地板走了半天。
 
“弗雷迪,你手里的是什……哦天哪,”我忙从他手里接过那只可怜的小白熊。好在我和亚瑟(好吧,也许主要是亚瑟)勤于打扫,小布偶被这个粗枝大叶的男孩在地上拖拽了半天倒也不显脏。我拍拍白熊,希望把灰尘掸掉。“马修看到了一准要跟你置气的。”
 
“马蒂洗澡去了!”他回答。“他让我照看一下熊熊。”
 
他说‘熊熊’有些好笑,因为马修都不这样叫它。我告诉阿尔弗雷德,让他拿好熊先生。然后询问他想做什么。
 
“一小杯可乐,可以吗,弗朗茨?”
 
我皱了皱眉:“亚瑟同意吗?”我有些心虚。自己在未被允许的情况下喝了酒,还有模有样的问儿子是否得到了许可。
 
“他同意了,不过只能一点点。”
  
我正愁这半片薄薄的酸橙没地方搁。现在问题解决了。我找来了只岩石杯,给阿尔弗雷德舀了两块冰。然后给他倒了一点可乐进去,最后销赃一样的把剩下这半片酸橙放在上面。
 
“这是什么?”他伸手要捏起来看,我阻止了他。
 
“青柠。”我诓他。“是一种柠檬。”
 
“哦!”
 
他兴冲冲的端着他的杯子走了,我松了口气。拉开冰箱门,要把酒瓶放回去。没料想阿尔弗雷德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目睹了这一举动。
 
“弗朗茨,”他扥扥我的衣角。“明天是星期一。老亚蒂不许你周日晚上喝酒。”
 
“呃,我知道……”我有些尴尬,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我支支吾吾的编造借口。“但是…也许这规矩不合理,你瞧——他从不跟我说为什么,可见这只是条没用的管束。”
 
“他说过,他说你可能会头疼。你没有给我吸管。”
 
“哦!……”我说。不知是因为他的哪一句话。“哦…不,你使用岩石杯时不需要吸管,弗雷迪…”
 
“可这样会喝到冰块。”他不依不饶,阿尔弗雷德是很爱刨根问底的。
 
“那就把冰块吃掉,如果你不嫌凉…(拢共也只有两小块冰。我想道)好了,”我揉了揉他微硬的头发,教他去屋子里。
 
(笔者注:此后因为这位父亲的娇惯,阿尔弗雷德养成了嚼冰块的习惯)
 
 
  
05
 
“阿尔弗雷德,你怎么了?”
 
“酸。”他皱巴着一张小脸,口齿不清的说。
 
“你吃了什么?”亚瑟走过来,四下环顾后发现了藏在玻璃杯里的赃物。“哦——这不能吃,阿尔弗雷德,这算是一种调味品…或者装饰。”
 
“这是青柠,”阿尔弗雷德回答他。“是一种柠檬。”和我方才的谎言一字都不差。我开始慌了,亚瑟一准儿能识破它。
 
果然,亚瑟盯着厚度明显与青柠不同的果皮挑了挑眉。完了,我心想。从此以后我们耿直的小儿子就会永远记得他的老弗朗茨是一个不守家规、还满口谎言的人(虽然我怀疑亚瑟一直在跟他们灌输这一观点),并且在无意之间到处宣扬。老天,为什么当时闯进厨房的不能是马蒂呢?
 
“听他诓你,”亚瑟说,他铁定要拆穿我了。他成天沏红茶,什么样的切片柑橘没见过。我搜肠刮肚,开始考虑怎么才能同时向他们两个解释,我为什么既违背了规矩又撒了谎…
 
“青柠是另一种柑橘。不是柠檬的一种。”他说。我傻在门口。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但你待会儿还是需要去刷牙,”亚瑟温和的说。“这东西对牙齿不大好。”
 
“不过眼下,”他蹲下来,揽过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他们像一对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好孩子,告诉我,你爸爸是不是又喝酒了。”
 
 
 
  尾声
 
发觉我在门口偷听了半晌之后,亚瑟催弗雷迪去洗漱。等他走了,亚瑟·柯克兰站起来,随口跟我说:“You are a bloody lemon.”

说实在的,我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大概是某种英文俚语。否则哪有人好端端的管别人叫柠檬(或者难道他说的是血檬?如果这时bloody不作加强语气用的话)。我不知道,不过我猜约摸和法语中的白菜类似、是表亲昵的意思。因为我没瞧出来他有什么不高兴的神情:他轻巧的笑着走开了。
 
 
 
 
 
 
(*Lemon:英文俚语,意为讨人嫌的人或物。此释义仅在英国使用;在美国则多表示劣等货、残次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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