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时

当代非著名烂尾派写手

虎皮兰和老威廉

  
  
  
(*虽说这么叫但实际上和虎皮兰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你们凤箫太太的鞭策下写完的,不然我还能再咕咕五百年……(不是))
(*剧情和对话都很迷,掩面)
(*背景为20世纪中叶)
(*又穷又凶的双诗人设定xx)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阿尔蒂尔?”
 
“上帝,别这样叫我,我觉得好难听。”
 
一个英国人和一个法国人,从斯特拉特福的一家酒馆出来。眼下仍然是晌午,他们行走在炙热而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正午的阳光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叫人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于是英国人四下张望了两眼,不由分说的拽着他的同伴拐进了后巷,选择了绕远但有阴凉的路。
 
“我方才还想说,我认为你们这两位阿尔蒂尔有一些微妙的相似之处,但你立刻就推翻了我尚没说出口的论点:兰波那么向往太阳,你却躲进了阴凉里。”弗朗西斯说,话语里有笑音。
 
亚瑟不置可否,他说:“我看,真正由于天赋异禀而才华横溢的人都有着作贱自己的倾向——不,这样说并不准确,应当是:由于过分依赖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不那么珍爱自己。”
 
“我明白了,”弗朗西斯拍手道。“十足的现实主义者!”他说。“你也很热爱阳光、大海、高山!热爱云雀和杜鹃花,但你对这些事物热情的全部总和,都远不及你对你自己的热爱。”
 
“完全正确!”亚瑟热切的附和道。“所以假设你也问我那个愚蠢的问题:‘你爱我吗?’,我会回答什么?”
 
“哦,这我可不能保证,”或许是这个问题过于直接而令人难堪,他有些局促的笑了一声。不过他紧接着又说。“但我认为,你在这世上首先爱你自己,其次是这世道,再次轮到我。”
 
“太对了!”亚瑟拍手称赞道。“事实上,我自己都不那么清楚我会回答什么……”
 
他们忽然沉默了,直到弗朗西斯不小心踢开了路边的一颗石子儿,亚瑟才说:“消停会儿吧,我们——我们没有兰波那么丰富的情感和卓越的天资……一个人不能是很多人,弗朗西斯。”
 
他似乎还有些遗憾的意思。他轻微的叹了口气。
 
“你再写诗的时候可别使这样的转折,”过了一会儿,弗朗西斯答非所问的说。“开头是很重要的,你瞧,喜欢你刚才那种样子的人看到现在的你会失望,而不喜欢你刚才那种样子的人根本就不会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因为他们直接绕开你走了。”
  
“你先把对话戏剧化的。”亚瑟理所当然的将责任推给了对方:他就好这样。
 
“可老实讲,我并没有说错什么。”
 
“我们还是太规矩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留名青史。”
 
“这没什么不好。”
 
“没亲眼见过,没经历过,就写不出来,”亚瑟说,他们正穿过一小段没有阴凉的路程,于是他眯着眼。“即便通过各种间接途径去了解、去想象,写出来的也大多是无病呻吟。这是我最讨厌的事了。”
 
“匮乏的想象力,”弗朗西斯批评道。“你在以偏概全。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局限。”
 
“这是实话。”他恼火的说。“人不可能写出个真实的他人来,因为人是不能相互理解的。”
 
“你真刻薄,你应该去做个律师,或者政治家。”
 
他们重新回到了建筑的阴影里。亚瑟说:“你忘了谁是法学院毕业的了。 ……这是我儿时的理想。我期望做个律师,有件神气的律师袍。不过,当我真正从象牙塔里出来,就发现有些职业是没有家庭背景就不能胜任的。也就是所以我此刻在这里跟你这样无所事事的游荡。”
 
“你现在提出了后悔?我听你曾说过,你是一意孤行,偏要选择一条走不通的路,并执拗的完成了它。”
  
“如若还是七年前,我会说,‘我从不后悔’,但长大后,我似乎失了那份莽撞的勇气。所以:我后悔,懊悔万分。世上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功亏一篑:哪怕从伊始就没有尝试过,也好过斗争半生而获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他垂了垂眼睑,表明这是一个他并不怎么喜欢的话题。但是弗朗西斯仿佛坚持要教这个顽固的青年一些为人的道理,所以他说:“这就是你痛恨悲剧的原因。可你知道,单写喜剧的人是永不会成名的。”
 
“倘若叫我去迎合多数人的口味、而写出些违背我的心思和准则的文字来,那就是在叫我贩卖诚实、兜售美德。靠失去他们来获得盈利。”
  
他们走到楼下的路口了。酒馆本身离他们居住的地方并不远。“家里没有面包了。鸡蛋还剩一个。”亚瑟忽然说。
 
“我去买吧。”弗朗西斯看了眼路对面街角处的杂货店。
 
“这我可不敢放心,”亚瑟说。“你永远学不会货比三家怎么写。我要再说一遍,我们需要注重的是性价比,而非只把目光固定在外观口感这一类无用而昂贵的项目上:我们一起去。”
 
“哦,亚瑟,算了,”弗朗西斯笑了一声,“别,我还缺乏带着一个刚从酒馆出来的英国人进入公共场所的勇气。”在亚瑟来得及踹他之前,他又说。“算啦,算了。我们都知道法国人的逻辑能力比英国人强上许多倍,你大可放心将这一差事交给我。”
  
“是吗,我的阿基米德,”他讥讽的笑道,不以为意。“好,既然你这样坚持——我只给你两镑。”
 
“两镑?老天,你在开玩笑,至少也该有五镑!”
 
“两镑15先令。一便士都不再多给了。”
 
“你真是个守财奴,”他惊讶的说道。但接着他又很快释怀,说,“好吧,这点就这点。”法国人在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中总是随遇而安的。
 
亚瑟这边的绿灯亮了。他们在路口分了手。弗朗西斯揣着他的财政大臣下放给他的这两英镑多的权力等另一边的红灯。亚瑟匆匆穿过马路,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他先是悄声的收好钥匙,然后又悄声合上门。他们的房东上了年纪,每天中午是必得睡一会儿的。所以他尽量放低了声音拾阶上了阁楼,绕开了其中两阶会吱嘎作响的台阶。
 
一上来,闷热的空气就向他袭来。他热得浑身冒汗,于是他去他们的小卫生间里用湿毛巾抹了把脸。这并不能缓解多久……他把窗帘拉上,把灼人的阳光挡在外面。
隔了一会儿。弗朗西斯回来了。亚瑟正拿着他很宝贝的那把小提琴。琴面上落了些灰,他正在想办法擦拭琴弦缝隙里难以清理的部分。
  
“剩下了一先令十便士。”他洋洋得意的说,摆着一副讨夸赞的神情。
 
“非常好,这样我们的赤字减少了二十分之一镑。很具有安慰性。”亚瑟反讽道,表明这些零钱对他们的财政状况只有微小帮助。他端详了片刻他的琴,确认不再有灰尘之后,把擦琴的布料收回琴匣里坐下了。
 
“你瞧,我说过:英国人的数学能力差劲。你忽略了十便士!十二便士就是一先令,因此你若是估算,就应当把这算作两先令——这岂不就是十分之一镑了?”
 
盲目乐观。典型的法国人。他不屑的想道 。不过他懒得与弗朗西斯就这一意义不大的问题吵嘴,于是就作罢了。
 
亚瑟托着他的琴,他悠了一圈琴弓,但他只是腾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琴弦:房东是个爱清净的老太太,他是不被允许在这里拉琴的。
 
“我刚才经过了一棵很高很茂盛的柏树,它的香气让人想起你的那块松香,然后我就想到你的琴弓了。”弗朗西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对他说。
 
“我知道了,”亚瑟突然直起腰来,看着他神色认真的说,“你是一个联想力很强的人,但你的诗不被认可是因为你只会用‘很高很茂盛’形容一棵树。”他话音刚落,自己就笑个没完,因为事实并非如此。
 
“非常好笑,”弗朗西斯白他一眼。“如果要我在日常生活中必须用‘苍翠欲滴郁郁葱葱’形容一棵树、和在写诗的时候只能用‘很高很茂盛’形容一棵树中选择一个,我宁愿选后者。”
 
“对极了。”亚瑟回答道。于是弗朗西斯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亚瑟再次站起来,这一次他走到窗边:又抡了一圈他的琴弓。然后他把他的弓架在离琴弦还有半公分的地方,无声的演奏起来。
 
亚瑟背对着他,所以他胡乱猜道:“巴赫?”
 
“帕赫贝尔。”他会拉很不错的小提琴。
 
弗朗西斯随便的点点头,后来才想到亚瑟看不见他的点头,但是他也没再说什么。他把买回来的杂货放下,摆正快要倾倒的纸袋子。然后他坐下来,看着亚瑟胡乱比划着的背影,他忽然说:“不如我们把你的琴典当了去,这样我们就能有一笔闲钱去旅行。你亲眼见过了,总就不该抱怨了。你将能写出来很多新鲜事物,也变成一个享誉各地的人了。”
  
“一把旧琴能值多少钱?”他反问道。“还能让你去到地中海的海岸不成?”
  
“但回法国总是够的,我们找条价格合理的小船渡我们过去……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熟人,我们搭车去兰斯。”弗朗西斯靠在沙发柔软的椅背上,望着发黄的旧天花板。“……这真是个好想法,我决定在夜里悄无声息的偷卖了你的琴。到时即便你气的跳脚,也于事无补啦。”
  
“我就知道,你时刻惦记着跑回你的法国老家去!但你休想打我琴的主意。你要是胆敢这么做,我就把你解剖了卖到……呃……”亚瑟转过来,皱着眉头,他原本想好了,但他忽然忘了那个词怎么说。
  
“肉铺?”弗朗西斯好心的提醒他。
  
“黑市。瞧,这就是我说你不会过日子的原因。”
 
弗朗西斯笑了两声。他们两个就又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亚瑟把他的琴轻手轻脚的放回了琴匣里。“我担心这个夏天会太热,”他说。“我担心琴弦断掉……我们没有多余的钱来换根好琴弦。”
  
他又顿了一会儿。他忽然责备道:“我们必须戒酒。你也许能不喝咖啡,但我不能没有茶叶。”
 
“这不公平,”这话一出,弗朗西斯就立刻出声哀嚎道。“天知道你的茶叶有多贵!再者,不去酒馆,我们连旧电影和新闻都赶不上!……还有球赛。瞧,这是很事半功倍的事情。”
  
“眼下是夏天,我们没有那么需要酒!想想吧,如果我们能把这笔钱省下来,等到冬天,就能屯一些酒御寒。”
 
“你就是爱杞人忧天!”弗朗西斯争论说。“众所周知,阁楼的保暖性很好,我们到冬日根本没那么冷。”
  
“是的,除非你想被闷死,我们也都知道阁楼通风极差。”他拉好琴匣的链子,坐进沙发里。“那么这样:戒酒和戒烟,你得选一个。”
  
他露出“我已经做出极大让步了”的表情。但是弗朗西斯还是说:“你这个吝啬鬼!做出牺牲的并不是只有你,你瞧——”他从旁边的储物架上拿来他油画的颜料盒,打开盖子给亚瑟看。“我都很久没有置办新颜料了。瞧瞧这点儿少得可怜的绿色!”他的颜料盒里只有最基本的几种颜色。“白色更早就用完了,”属于白色颜料的格子里干干净净,看不着一丁点存放过颜料的痕迹。“剩下这么多粉色。老天,现在我要拿这么多粉颜色做什么呢?画一只火烈鸟?”
  
亚瑟被他滑稽的联想逗笑了,不过这个实用主义者很快提出了新的解决办法:“那么,你就画素描来解闷吧,铅笔比你该死的丙烯颜料便宜得多、也耐用得多。”
  
弗朗西斯为他的这个提案感到不满,可当他看到亚瑟从他的茶杯里拎出一只泡了得有七八次的茶包时,他到嘴边的抗议就又吞了回去。然而亚瑟自己松了松口:“不过,倘若你愿意拿你的画补贴家用,我也不是非要阻拦你去买你的颜料。”
  
“这样热的天气,且不论我是否愿意在暴晒下坐上若干个小时画画,都不会有行人驻足的。这行不通。要么就等到入秋后。”
  
“那就秋后再提。你也可以选择在雨后出门,这比在这里凉快多了。然后久而久之,斯特拉特福的人们就要称你为:雨后的艺术家。你就不必再写你那蹩脚的诗了。”
 
“‘蹩脚的诗’?这话不公正——这是偏见。”
 
“我自然对一个在莎翁出生地拉着我讨论兰波的人抱有偏见。”
 
“你想象,如若莎士比亚拿到兰波的诗,他会作何反应?”
  
“我不知道,我认为他讨厌法国人。”
  
他们一齐笑了。可快乐只持续了片刻,阴晴不定的英国人就又拉下脸来。
  
“这太教人遗憾了。”他沮丧的说。“外面有那么多扬名立万的人,他们之中有天才,有阔绰的贵公子,还有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建树的人。我们却被困在这个逼仄的小阁楼里,跟这些破破烂烂的文学书相依为命。”
  
“那么依你看,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呢?”弗朗西斯耐心的问。
 
“是自命不凡、经济拮据生活窘迫,努力却不能获得好结果的普通人,”他悲观的总结道。“苏格拉底说得有理,人就是要向上天低头的。”
 
“诗人和艺术家总生得先于时代,想想王尔德——‘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梵高也是相同的道理。有时候死亡才是人生的真正开始和延续。”
 
“可是,你知道,这并不是我们所追求的。……‘现世的幸福’?我不清楚怎样说比较合适。”
  
“我明白了,”弗朗西斯忽然拍手笑道。“你以为我们为了来日的幸福而牺牲了今日的幸福,可你想想:即使还在为生活挣扎,你能说我们今日是不幸的吗?我们怀有诗人的心,美好的幻想和自己的乌托邦,我们做着我们热爱的事业。我的意思是:不消为来日精打细算,而只管眼下幸福美满即可。因为生命短暂,得过且过、纵情言欢最好。‘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否则一瞬间它就要凋零萎谢,落在尘埃’。”
 
“我要说,这只是你为自己的浪费癖找来的借口,并且提醒你假若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但是,好吧,好吧!”他妥协的答应说。“‘宁愿做一朵篱下的野花,不愿做一朵受恩惠的蔷薇。与其逢迎献媚,偷取别人的欢心,毋宁被众人所鄙弃。’”
  
“你真是喜欢莎士比亚。”弗朗西斯说。亚瑟说话尤爱引经据典,他缺乏创造力。
 
“我是斯特拉特福人。”他回答道。斯特拉特福没有人不喜欢莎士比亚。
 
他们好像还想就这个话题聊一聊,可他们用来盛纳屋顶漏下来的雨水的水桶忽然出了动静。水滴砸在铁桶的桶底上咚咚响。
 
“文学小测!缺乏想象力的柯克兰先生,请问听到这个声音你能联想到什么?”
 
亚瑟嫌厌的瞧了他一眼,从他们小厨房的水龙头里接了半杯水倒到桶里。水滴下来的声音变小了。
 
“你和我穷得叮当响。”他说,把茶杯搁回去之后又把厚实的窗帘拉开。雨下的紧,天暗得像傍晚时分。没有时钟,谁能知道这才刚刚下午?但是弗朗西斯毫不挫败,他说:“这个怎么样:“铁皮人敲着他中空的胸膛讨要一颗活跃的心”。”
 
“你居然看《绿野仙踪》,你几岁了?”
  
“比你大两岁,你自己算吧。”末了又神色关切的询问说:“你能算清吗,你是英国人,而这是十以外的加减法了。”
  
亚瑟踢了他一脚,两个人就又都笑了。大风摇得不牢靠的窗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亚瑟就把窗子打开,让风进来。
  
他扒着窗沿探出半个头去。风从他脸边呼啸而过,把他原本就打理不整齐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衬衫的领子也一个劲儿的呼扇,拍着他的脖颈。他舒心的微笑起来,远远的望着两边别的建筑。
 
“我们要是被赶出去了,下次就找一所在埃文河畔的住处。”
 
“好,等你再在窗边立个半小时患了感冒,穷病交加无钱医治,我就把你丢到河里,让你同奥菲莉亚一样美丽而悲惨的溺毙。”弗朗西斯答道,他正忙不迭地拾他的手稿。涌进来的风把它们吹散了。“然后我还是要卖掉你的琴,再不济也要回加莱。离开你们这可怖的小岛,这里下起大雨来简直昏天黑地。”他大声抱怨,隔着风雨和电闪雷鸣的声音冲亚瑟喊话。哪里的狂风骤雨不是昏天黑地的呢?亚瑟觉得弗朗西斯有点怕打雷,他在心里笑话法国人。
  
他爽朗的笑了一阵,然后背诵道:
 
“Be not afeard. The isle is full of noises,
毋庸恐惧。这岛上充满声音,
Sounds and sweet airs that give delight and hurt not.
声音和甜美的空气使人愉快而不伤人。
Sometimes a thousand twangling instruments
有时是成千叮叮咚咚的乐器
Will hum about mine ears, and sometime voices
在我耳边鸣响,而有时这声音
That, if I then had waked after long sleep,
在我沉睡醒来时奏出,
Will make me sleep again; and then, in dreaming,
又使我沉沉睡去;在梦中,
The clouds methought would open, and show riches
便好像云端里开了门,无数珍宝
Ready to drop upon me, that when I waked,
要向我倾倒下来,当我醒来之后,
I cried to dream again.
我痛哭起来,希望重新做一遍这样的梦。”
 
 
 
  
  
注:
1.老威廉:即指威廉·莎士比亚。
2.阿尔蒂尔:法语中“亚瑟”一词的读法。
3.‘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否则一瞬间它就要凋零萎谢,落在尘埃’:出自莎士比亚《维纳斯与阿都尼》。
4. ‘宁愿做一朵篱下的野花,不愿做一朵受恩惠的蔷薇。与其逢迎献媚,偷取别人的欢心,毋宁被众人所鄙弃’:出自莎士比亚《无事烦恼》。
5.末尾的诗:莎士比亚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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